徐烟道:“你跟他说,我只是在外边站一会儿。”
阿奇心软,道:“我打个电话给先生。”
她点了点头,安静得让阿奇感到害怕。
郁南行应了。
阿奇将人带到了疗养院。
徐烟站在她母亲病房外的门口,门板地下,能看到一点儿光的缝隙,像是,残留的月光逶迤出来的。
阿奇就在不远处的电梯口等着。
她慢慢蹲下来,手想要去碰地上那一点点的光,快要碰触到,又僵硬得停了下来,好一会儿,收了回去。
双手捂住了脸,徐烟呜咽着哭了出来,掌心里都是泪。
顺着指缝,一点一点的渗出来。
她闷声喊着“妈妈”,想要开口跟妈妈说,她难受,胸口这里,好难受,生不如死。
可是,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口。连那一声呼喊,都不敢大声。
因为她知道,她是个罪人,她没脸跟母亲说这些。她没有资格。
是因为她,他们一家人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。
是因为她,母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!
她没法儿补偿,这辈子都没法儿补偿!
可是,给她一条活路走吧,她快疯了啊!
她好后悔,后悔遇上郁南行。
蹲了一会儿,阿奇就过来请她回去。